厥明夕,為期于廟門之外。主人立于門東,兄弟在其南,少退,西面,北上。有司皆如宿服,立于西方,東面,北上。
厥,其也。宿服,朝服。 「厥明」至「北上」。○釋曰︰自此至「賓之家」,論冠前一日之夕為明日加冠之期告賓之事也。云「厥明夕為期」者,謂宿賓與贊冠明日向暮為加冠之期。必於廟門者,以冠在廟,知亦在廟為期也。主人之類在門東,賓之類在門西者,各依賓主之位,夾處東西也。○注「厥其」至「朝服」。○釋曰︰知「宿服,朝服」者,以其宿服如筮日之服,筮日朝服,轉相如,故知是朝服也。 擯者,有司佐禮者,在主人曰擯,在客曰介。質,正也。宰告曰,旦日正明行冠事。 「擯者」至「行事」。○釋曰︰上經布位已訖,故此經見為期之事。言請期者,謂請主人加冠之期。言告曰者,即是宰贊命告之也。○注「擯者」至「冠事」。○釋曰︰上云有司,此言擯者,故知擯者是有司佐主人行冠禮者也。云「在主人曰擯,在客曰介」者,案聘禮及大行人皆以在主人曰擯,在客稱介,亦曰相,司儀云「每門止一相」是也。云「旦日正明行冠事」者,案特牲「請期曰羹飪」,鄭注云︰「肉謂之羹。飪,熟也。謂明日質明時而曰肉熟,重豫勞賓。」此無羹飪,故云質明。少牢云「旦明行事」,故此注取彼而言旦日正明行冠事也。 擯者告也。 「告兄弟及有司」。○注「擯者告也」。○釋曰︰上文陳兄弟及有司位次,此告訖,下乃云告事畢,則兄弟及有司亦廟門之外矣。必告之者,禮取審慎之義,故也。必知擯者告者,上擯者請期,此即云告,明還是擯者告可知。 宗人告也。 「告事畢」。○注「宗人告也」。○釋曰︰知宗人告者,亦約上文筮日時宗人告事得知也。 「擯者」至「之家」。○釋曰︰有司是家之屬吏者,則告期皆得在位。賓是同僚之等,為期時不在,故就家告之。於夕為期,當暮即得告之者,以其共仕於君,其家必在城郭之內相近,故得告也。 夙,早也。興,起也。洗,承盥。洗者棄水器也,士用鐵。榮,屋翼也。周制,自卿大夫以下,其室為夏屋。水器,尊卑皆用金罍,及大小異。 「夙興」至「洗東」。○釋曰︰自此至「賓升則東面」,論將冠子豫陳設冠與服、器物之事也。○注「夙早」至「小異」。○釋曰︰云「洗,承盥洗者棄水器也」者,謂盥手洗爵之時,恐水穢地,以洗承盥洗水而棄之,故云棄水器也。云「士用鐵」者,案漢禮器制度,洗之所用,士用鐵,大夫用銅,諸侯用白銀,天子用黃金也。云「榮屋翼也」者,即今之博風。云榮者,與屋為榮飾;言翼者,與屋為翅翼也。云「周製自卿大夫以下,其室為夏屋」者,言周製者,夏、殷卿大夫以下屋無文,故此經是周法,即以周製而言也。案此經是士禮而云榮,鄉飲酒卿大夫禮,鄉射、喪大記大夫士禮,皆云榮。又案匠人云︰「夏后氏世室,堂修二七,廣四修一,五室。」此謂宗庿。路寢同製,則路寢亦然。雖不云兩下為之,彼下文云殷人重屋、四阿,鄭云︰四阿,四注屋。重屋謂路寢。殷之路寢四阿,則夏之路寢不四阿矣,當兩下為之。是以檀弓孔子云︰「見若覆夏屋者矣。」鄭注云︰「夏屋,今之門廡。」漢時門廡也,兩下為之,故舉漢法以況。夏屋兩下為之,或名兩下屋為夏屋。夏后氏之屋亦為夏屋。鄭云卿大夫以下其室為夏屋兩下,而周之天子諸侯皆四注。故喪大記云「升自屋東榮」,鄭以為卿大夫士,其天子諸侯當言東霤也。周天子路寢,制似明堂五室十二堂,上圓下方,明四注也。諸侯亦然。故燕禮云「洗當東霤」,鄭云︰「人君為殿屋也。」云「水器,尊卑皆用金罍,及大小異」者,此亦案漢禮器制度,尊卑皆用金罍,及其大小異。此篇與昏禮、鄉飲酒、鄉射、特牲皆直言水,不言罍。大射唯云罍水,不云枓。少牢云︰「司宮設罍水於洗東,有枓。」鄭注云︰「設水用罍,沃盥用枓,禮在此也。」欲見罍枓俱有,餘文無者,不具之意也。儀禮之內,設洗與設尊,或先或后,不同者,若先設洗則兼餘事。此士冠,賓與贊共洗,昏禮有夫婦與御媵之等,少牢、特牲兼舉鼎,不專為酒,以是皆先設洗。鄉飲酒、鄉射先設尊者,以其專為酒。燕禮、大射自相對,大射辨尊卑,故先設尊;燕禮不辨尊卑,故先設洗。又儀禮之內或有尊無洗,或尊、洗皆有,文不言設之者,是不具也。 墉,墻。 ○釋曰:自此至「東面」,論陳設衣服器物之等,以待冠者。喪大記與士喪禮服或西領,或南領,此東領者,此嘉禮異於兇禮,故士之冠特先用卑服。北上,便也。 此與君祭之服。雜記曰:「士弁而祭於公。」爵弁者,冕之次,其色赤而微黑,如爵頭然,或謂之緅。其布三十升。纁裳,淺絳裳。凡染絳,一入謂之縓,再入謂之赬,三入謂之纁,朱則四入與?純衣,絲衣也。餘衣皆用布,唯冕與爵弁服用絲耳。先裳後衣者,欲令下近緇,明衣與帶同色。韎韐,縕韍也。士縕韍而幽衡,合韋為之。士染以茅蒐,因以名焉。今齊人名蒨為韎韐。韍之制似韠。冠弁者不與衣陳而言於上,以冠名服耳。今文纁皆作熏。 「爵弁」至「韎韐」。○釋曰:此所陳從北而南,故先陳爵弁服。○注「此與」至「作熏」。○釋曰:士禮昏冠,自祭以爵弁服助君祭,故云「與君祭之服」也。云「爵弁者,冕之次」者,凡冕以木為體,長尺六寸,廣八寸,績麻三十升布,上以玄,下以纁,前後有旒。其爵弁制大同,唯無旒,又為爵色為異。 又名冕者,俛也,低前一寸二分,故得冕稱。其爵弁則前後平,故不得冕名。 以其尊卑次於冕,故云爵弁冕之次也。云「其色赤而微黑,如爵頭然,或謂之緅」者,七入為緇,若以纁入黑則為紺,以紺入黑則為緅,是三入赤,再入黑,故云其色赤而微黑也。云「如爵頭然」者,以目驗爵頭,赤多黑少,故以爵頭為喻也。以緅再入黑汁,與爵同,故取鍾氏緅色解之。故鄭注鍾氏云:「今禮俗文作爵,言如爵頭色也。」玄此言赤者,對文為赤。若將緅比纁,則又黑多矣。故淮南子云:「以涅染紺則黑於涅。」況更一入黑為緅乎!故巾車云「雀飾」,鄭注云「雀,黑多赤少之色」是也。云「其布三十升」者,取冠倍之義。是以喪服衰三升、冠六升、朝服十五升,故冕三十升也。云「纁裳,淺絳裳」者,絳則一染至三染,同云淺絳。詩云:「我朱孔陽。」毛傳云:「朱,深纁也。」故從一染至三染皆謂之淺絳也。云「朱則四入與」者,爾雅及鍾氏皆無四入之文。經有朱色,故鄭約之,若以纁入黑則為紺,若以纁入赤則為朱,無正文,故云「與」以疑之也。然上注以解玄緇,故引鍾氏染黑法;此注解纁,故引爾雅染赤法也。云「純衣,絲衣也」者,案鄭解純字或為絲,或為色,兩解不同者,皆望經為注。若色理明者,以絲解之;若絲理明者,以色解之。此經玄衣與纁裳相對,上玄下纁,色理自明。 絲理不明,則以絲解之。昏禮「女次純衣」,注云「絲衣」,以下文有女從者畢袗玄,色理自明,則亦絲理不明,故亦以絲理解之。周禮。媒氏云:「純帛無過五兩。」注云:「純,實緇字也。古緇以才為聲,納幣用緇,婦人陰也。」以經云純帛,絲理自明,故為色解之。祭統云:「蠶於北郊,以共純服。」絲理自明,故鄭亦以色解也。論語云:「麻冕,禮也。今也純,儉。」 以純對麻,絲理自明,故鄭亦以色解之。是況有不同之事,但古緇、䊷二字并行。若據布為色者,則為緇字。若據帛為色者,則為䊷字。但緇布之緇多在,本字不誤,䊷帛之䊷,則多誤為純。云「餘衣皆用布」者,此據朝服、皮弁服、玄端服及深衣、長衣之等,皆以布為之,是以雜記云朝服十五升布。玄端亦服之類,則皮弁亦是天子朝服。深衣或名麻衣,故知用布也。云「唯冕與爵弁服用絲耳」者,祭統云:「王后蠶於北郊,以供純服。」爵弁服是冕服之次,故知亦用絲也。云「先裳後衣者,欲令下近緇,明衣與帶同色」者,衣在上,宜與冠相近,應先言衣。今退衣在裳下者,若衣與冠同色者,先言衣,後言裳。 今爵弁與衣異,故退純衣於下,使與帶同色也。云「韎韐,縕韍也」者,此經云韎韐,二者一物,故鄭合為一物解之也。云」士縕韍而幽衡「者,玉藻文。 言幽衡者,同繫於革帶,故連引之也。云合韋為之者,鄭即因解名縕韍之事,言韐者韋旁著合,謂合韋為之故名韐也。云士染以茅蒐,因以名焉者,案爾雅云:「茹藘,茅蒐。」孫氏注:「一名篟,可以染絳。」若然,則一草有此三名矣。但周公時名篟草為韎草,以此韎染韋合之為韐,因名韍為韎韐也。云「韍之制似韠」者,案上注已釋韠制,其韍之制亦如之,但有飾無飾為異耳。祭服謂之韍,其他服謂之韠。易。困卦:「九二,困於酒食,朱韍方來,利用享祀。」是祭服之韍也。又案明堂位云:「有虞氏服韍,夏后氏山,殷火,周龍章。」鄭云:「後王彌飾,天子備焉。諸侯火而下,卿大夫山,士韎韋而已。」是士無飾則不得單名韍,一名韎韐,一名縕韍而已。是韍有與韠異,以制同飾異。故鄭云韍之制似韠也。但染韋為韍之體,天子與其臣及諸侯與其臣有異。詩云:「朱芾斯黃。」鄭云:「天子純朱,諸侯黃朱。」詩又云「赤芾在股」,是諸侯用黃朱。玉藻再命、三命皆云赤韍,是諸侯之臣亦用赤韍。易。困卦九二云:「困於酒食,朱韍方來,利用享祀。」鄭注云:二據初,辰在未,未為土,此二為大夫有地之象。未上值天廚酒食,象困於酒食者,采地薄,不足己用也。二與日為體,離為鎮霍爻。四為諸侯有明德,受命當王者。 離為火,火色赤。四爻辰在午時,離氣赤,又朱是也。文王將王,天子制用朱韍,故易。乾鑿度云:「孔子曰,天子、三公、諸侯同色。」困卦:「困于酒食,朱韍方來。」又云天子、三公、大夫不朱韍。諸侯亦同色者,其染之法,同以淺絳為名,是天子與其臣純朱,諸侯與其臣黃朱,為異也。云「冠弁不與衣陳而言於上,以冠名服耳」者,案此文上下陳服,則於房緇布冠及皮弁,在堂下是冠弁,不與服同陳。今以弁在服上并言之者,以冠弁表明其服耳,不謂同陳之也。云「今文纁皆作熏」者,纁是色,當從絲旁為之,故疊今文不從熏,從經文古纁也。 此與君視朔之服也。皮弁者,以白鹿皮為冠,象上古也。積猶辟也,以素為裳,辟蹙其要中。皮弁之衣用布亦十五升,其色象焉。 「皮弁」至「素韠」。○釋曰:此皮弁服卑於爵弁,故陳之次在爵弁之南。上爵弁服、下玄端服皆言衣,此獨不言衣者,以其上爵弁服與爵弁異,故言衣;下玄端服服但冠時用緇布冠,不用玄冠,既不言冠,故言衣也。今此皮弁之服用白布,衣與冠同色,故不言衣也。○注「此與」至「象焉」。○釋曰:案玉藻云:「諸侯皮弁,聽朔於大廟。」又案鄉黨說孔子之服云「素衣,裘」。鄭云「視朔之服」。視朔之時,君臣同服也。云「皮弁者,以白鹿皮為冠,象上古也」者,謂三皇時冒覆頭,句頷繞項,至黃帝則有冕,故世本云「黃帝作旒冕」。禮運云「先王未有宮室」,又云「食草木之實,鳥獸之肉」,「未有麻絲,衣其羽皮」,鄭云:「此上古之時。」則此象上古謂象三皇時。以五帝為大古,以三皇為上古也。若然,黃帝雖有絲麻、布帛、皮弁,至三王不變,是以下記云「三王共皮弁」,鄭注云:「質不變。」鄭注郊特牲云:「所不易於先代。」故孝經緯云「百王同之不改易」也。案禮圖仍以白鹿皮為冠,故云:「以白鹿皮為冠,象上古也。」云「積,猶辟也,以素為裳,辟蹙其要中」者,經典云素者有三義:若以衣裳言素者,謂白繒也,即此文之等是也;畫繢言素者,謂白色,即論語云「繢事後素」之等是也;器物無飾亦曰素,則檀弓云「奠以素器」之等是也。是以鄭云以素為裳辟蹙其要中也。知「皮弁之衣亦用十五升布」者,雜記云「朝服十五升」,此皮弁亦天子之朝服,故亦十五升布也。然喪服注云祭服、朝服,辟積無數。則祭服、皮弁,皆辟積無數。餘不云者,舉皮弁可知,不并言也。唯喪服裳幅三衤句有數耳。云「其色象焉」者,謂象皮弁之色用白布也。以此言之,論語注云素用繒者,彼上服裼衣用素也。 此莫夕於朝之服。玄端即朝服之衣,易其裳耳。上士玄裳,中士黃裳,下士雜裳。雜裳者,前玄後黃。易曰:「夫玄黃者,天地之雜色,天玄而地黃。」士皆爵韋為韠,其爵同。不以玄冠名服者,是為緇布冠陳之。玉藻曰:「韠,君朱,大夫素,士爵韋。」 「玄端」至「爵韠」。○釋曰:此玄端服,服之下,故後陳於皮弁之南。 陳三等裳者,凡諸侯之下皆有二十七士,公侯伯之士一命,子男之士不命,不同一命、不命皆分為三等,故服分為三等之裳以當之。上下經三等之服同用緇帶者,以其士唯有一幅裨之帶,故三服共用之。大帶,所以束衣。革帶,所以佩韠及佩玉之等。不言革者,舉韠有革帶可知,故略不言耳。三裳之下云「可也」者,欲見三等之士各有所當。當者即服之,故言可以許之也。○注「此莫」至「爵韋」。 ○釋曰:云「此莫夕於朝之服」者,當是莫夕於君之朝服也。案玉藻云:「君朝服以日視朝于內朝。」「夕深衣,祭牢肉。」是君朝服,朝服、夕服,深衣矣。下又云「朝玄端,夕深衣」。朝時不服,與君不同,故鄭注云謂大夫士也。 則彼朝玄端、夕深衣,是大夫、士家私朝也。若然,大夫、士既服玄端、深衣以聽私朝矣。此服注云莫夕於朝之服,是士向莫之時夕君之服。必以莫為夕者,朝禮備,夕禮簡,故以夕言之也。若卿大夫莫夕於君,當亦朝服矣。案春秋左氏傳成十二年晉郤至謂子反曰:「百官承事,朝而不夕。」此云莫夕者,無事則無夕法,若夕有事,須見君則夕。故昭十二年子革云夕,哀十四年子我亦云夕者,皆是有事見君,非常朝夕之事也。云「玄端即朝服之衣,易其裳耳」者,上云「玄冠,朝服,緇帶,素韠」,此玄端亦緇帶。彼云朝服,即此玄端也。但朝服亦得名端,故論語云「端章甫」,鄭云:端,諸侯視朝之服耳。皆以十五升布為緇色,正幅為之同名也。云「易其裳耳」者,彼朝服素韠,韠同裳色,則裳亦素。此既易其裳,以三等裳同爵韠,則亦易之矣。不言者,朝服言素韠,不言裳,故須言易。彼言素韠,此云爵韠,於文自明,故不須言易也。云「上士玄裳,中士黃裳,下士雜裳」者,此無正文,直以諸侯之士皆有三等之裳,故還以三等之士記之。但玄是天色,黃是地色,天尊而地卑,故上士服玄,中士服黃,下士當雜裳。雜裳者,還用此玄黃,但前陽後陰,故知「前玄後黃」也。云「易曰」者,是文言文,引之者,證此裳等是天地二色為之。云「士皆爵韋為韠,其爵同」者,三裳同云爵韠,故知三等之士同用爵韋為韠也。其爵韋者,所引玉藻文是也。云「不以玄冠名服者,是為緇布冠陳之」者,今不以玄冠表此服者,此為冠時緇布冠陳之冠,既不用玄冠,故不言也。云「玉藻」者,案彼注云:「此玄端服之к也。」云「韠」者,與下君、大夫、士為總目。韋者,又總三者用韋為之,言君朱,大夫素,士爵者,韠之韋色也。云「君朱」者,見五等諸侯,則天子亦朱矣。韠同裳色,則天子諸侯朱裳。士言爵,則此經爵、韠亦一也。以其裳有三等,爵亦雜色,故同爵韠。若然,大夫素裳則與朝服不異者,禮窮則同也。緇布冠缺項,青組纓屬于缺;緇纚,廣終幅,長六尺;皮弁笄;爵弁笄;緇組紘,纁邊;同篋。
缺讀如「有頍者弁」之頍。緇布冠無笄者,著頍,圍髮際,結項中,隅為四綴,以固冠也。項中有纟屈,亦由固頍為之耳。今未冠笄者著卷幘,頍象之所生也。滕、薛名蔮為頍。屬猶著。纚,今之幘梁也。終,充也。纚一幅,長六尺,足以韜髮而結之矣。笄,今之簪。有笄者,屈組為紘,垂為飾。無笄者,纓而結其絛。纁邊,組側赤也。同篋,謂此上凡六物。墮方曰篋。 「緇布」至「同篋」。○注「缺讀」至「曰篋」。○釋曰:云「缺讀如‘有頍者弁’之頍」者,讀從頍弁詩,義取在首,頍者,弁貌之意也。云「緇布冠無笄」者,案經皮弁、爵弁言笄,緇布冠不言笄,故云無笄也。云「著頍,圍髮際」者,無正文,約漢時卷幘亦圍髮際,故知也。云「結項」者,此亦無正文,以經云頍,明于項上結之也。云「隅為四綴,以固冠也」者,此亦無正文,以義言之。既武以下別有頍項,明于首四隅為綴,上綴于武,然後頍項得安穩也。云」項中有纟屈,亦由固頍為之耳」者,此亦無正文,以義言之。頍之兩頭皆為纟屈,別以繩穿纟屈中結之,然後頍得牢固,故云亦由固頍為之也。云「今之未冠笄者著卷幘,頍象之所生」者,此舉漢法以況義耳。漢時男女未冠笄者,首著卷幘之狀雖不智,知既言頍圍髮際,故以冠之,明漢時卷幘亦以布帛之等圍繞髮際為之矣。云「頍象之所生」者,漢時卷幘是頍之遺象所生,至漢時,故云頍象之所生也。云「滕、薛名蔮為頍」者,此亦舉漢時事以況之。漢時滕、薛二國云蔮。蔮,卷幘之類亦遺象,故為況也。云「纚,今之幘梁」者,亦舉漢法為況耳。幘梁之狀,鄭目驗而知,至今久遠,亦未審也。云「纚一幅,長六尺,足以韜髮而結之矣」者,人之長者不過六尺,纚六尺,故云足以韜髮。既云韜髮,乃云結之,則韜訖乃為紒矣。云「有笄」者,即經云皮弁及爵弁皆云笄者,是有笄也。云「屈組為紘」者,經緇組紘纁邊,是為有笄者而設。言屈組,謂以一條組於左笄上繫定,繞頤下,又相向上仰屬于笄,屈繫之有餘,因垂為飾也。云「無笄者,纓而結其絳」者無笄,即經緇布冠是也,則以二條組兩相屬于頍,故經云「組纓屬于頍」也。既屬訖,則所垂絳于頤下結之,故云纓而結其絳也。云「纁邊,組側赤也」者,纁是三入之赤色,又云邊,則于邊側赤也。若然,以緇為中,以纁為邊,側而織之也。云「同篋,謂此上凡六物」者,「緇布」至「屬于頍」共為一物;纚長六尺,二物;皮弁笄,三物;爵弁笄,四物;其緇組紘纁邊,皮弁、爵弁各有一,則為二物,通前四為六物。云「隋方曰篋」者,爾雅無文,此對笥方而不隋也。隋謂狹而長也。案周禮。弁師云「掌五冕」,而云「玉笄朱紘」,則天子以玉為笄,以朱為紘。又案祭義云天子「冕而朱紘」,諸侯「冕而青紘」。諸侯之笄亦當用玉矣。又案弁師韋弁與皮弁同科,皮弁有笄,則二者亦有笄矣。又為笄者屬纓,不見有緌,則六冕無緌矣。然士緇布冠無緌,故下記云:孔子曰「其緌也,吾未之聞也」。 若諸侯亦以緇布冠為始冠之冠緌。故玉藻云:「緇布冠繢緌,諸侯之冠也。」 鄭注云「尊者飾」,其大夫紘。案禮器云「管仲鏤簋朱紘」,鄭注云「大夫、士當緇組紘,纁邊」是也。其笄亦當用象耳。 簞,笥也。 「櫛實于簞」。○注「簞笥也」。○釋曰:鄭注曲禮「圓曰簞,方曰笥」。笥與簞方圓有異,而云簞、笥共為一物者,鄭舉其類,注論語亦然。 筵,席也。 「蒲筵二在南」。○注「筵席也」。○釋曰:筵二者,一為冠子,即下云「筵于東序少北」是也;一為醴子,即下云「筵于戶西南面」是也。云「在南」者,最在南頭,對下文「側尊一甒醴,在服北」也。鄭注云「筵,席也」者,鄭注周禮。司幾筵云:「敷陳曰筵,藉之曰席。」然其散言之,筵、席通矣。前敷在地者,皆言藉,取相承之義,是以諸席在地者,多言筵也。 側猶特也。無偶曰側,置酒曰尊。側者,無玄酒。服北者,纁裳北也。篚,竹器如笭者。勺,尊升,所以[奭斗]酒也。爵三升曰觶。栖狀如匕,以角為之者,欲滑也。南上者,篚次尊,籩豆次篚。古文甒作廡。 「側尊」至「南上」。○注「側猶」至「作廡」。○釋曰:云「側猶特也。無偶曰側,置酒曰尊。側者,無玄酒」者,凡禮之通例,稱側有二:一者無偶,特一為側,則此文側是也。又昏禮云「側尊甒醴于房中」,亦是無玄酒曰側。至於昏禮合升側載,聘禮云側襲,士虞禮云側尊,此皆是無偶為側之類也。一者聘禮云「側受幾」者,側是旁側之義也。云「服北者,纁裳北也」者,此上先陳爵弁服之時,纁裳最在北,向南陳之。此云服北,明在纁裳北可知也。云「篚,竹器如笭」者,其字皆竹下為之,故以竹器言之。如笭者,亦舉漢法為況也。云「勺,尊升,所以[奭斗]酒也」者,案少牢云罍水有枓,與此勺為一物,故云尊升。對彼是罍枓,所以[奭斗]水,則此為尊枓[奭斗]酒者也。云「爵三升曰觶」者,案韓詩外傳云:「一升曰爵,二升曰觚,三升曰觶,四升曰角,五升曰散。」相對爵、觶有異,散文則通皆曰爵,故鄭以爵名觶也。云「栖狀如匕,以角為之者,欲滑也」者,對士喪禮用木栖者,喪禮反吉也。云「南上者,篚次尊,籩豆次篚」,知然者,以經云尊在服北南上,則是從南北向陳之,以尊為貴,次云篚,後云籩豆,故知次第然也。云「古文甒作廡」者,此甒為酒器,廡是夏屋兩下,故不從古文也。爵弁、皮弁、緇布冠各一匴,執以待于西坫南,南面,東上。賓升則東面。
爵弁者,制如冕,黑色,但無繅耳。周禮:「王之皮弁,會五采玉璂,象邸,玉笄。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、皮弁,各以其等為之。」則士之皮弁,又無玉象邸飾。緇布冠,今小吏冠其遺象也。匴,竹器名,今之冠箱也。執之者,有司也。坫在堂角。古文匴作纂,坫為襜。 「爵弁」至「東面」。○釋曰:此一節論使有司三人各執其一,豫在階,以待冠事。賓未入,南面以向賓,在堂,亦以向賓。言升則東面,據終言之也。 ○注「爵弁」至「作襜」。○釋曰:云「爵弁者,制如冕而黑色,但無繅耳」者,已於上解訖,今復言之者。上文直舉冠以表服,其冠實不陳,故略言其冠。至此專為冠言之,是以注弁引皮弁以下之事。案弁師言冕有五采繅玉,皮弁有五采玉璂、象邸、玉笄,下云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、韋弁、皮弁、弁絰,各以其等為之。鄭注云:「各以其等,繅斿玉璂如其命數也。」但上文已言上公之法,故此諸侯唯據侯伯子男,是以鄭云:「冕則侯伯繅七就,用玉九十八;子男繅五就,用玉五十,繅玉皆三采。孤繅四就,用玉三十二;三命之卿繅三就,用玉十八;再命之大夫繅再就,用玉八,藻玉皆朱綠。韋弁、皮弁則侯伯璂飾七,子男璂飾五,玉亦三采。孤則璂飾四,三命之卿璂飾三,再命之大夫璂飾二,玉亦二采。弁絰之弁,其辟積如冕繅之就然。庶人吊者素委貌。一命之大夫冕而無斿,士變冕為爵弁。其韋弁、皮弁之會無結飾,弁絰之弁不辟積。」彼經文具言之,今此注略引以證士皮弁無玉,以象為飾之意,不取於韋弁、弁絰及依命數之事,故不具引之。云「緇布冠,今小吏冠其遺象也」者,但緇布冠,士為初加之冠,冠訖則弊之不用,庶人則常著之。故詩云「臺笠緇撮」,是庶人以布冠常服者。以漢之小吏亦常服之,故舉為況。云「匴,竹器名,今之冠箱也」者,此亦舉漢法為況。云「執之者有司也」者,則上云有司如主人服,有司不主一事,故知此亦有司也。云「坫在堂角」者,但坫有二文,一者謂若明堂位云「崇坫亢圭」,及論語云「兩君之好,有反坫」之等,在廟中有之,以亢反爵之屬。此篇之內言坫者,皆據堂上角為名,故云堂角。云「古文匴為纂,坫作檐」者,皆從經今文,故疊古文也。 玄端,士入廟之服也。阼猶酢也。東階,所以答酢賓客也。堂東西牆謂之序。 「主人」至「西面」。○釋曰:上文已陳衣冠器物,自此以下至「外門外」,論賓主兄弟等著服及位處也。云「玄端爵韠」者,主人之服與上所陳子加冠玄端服亦一也。云「立於阼階下」者,時欲與賓行禮之事也。云「直東序」者,直,當也。謂當堂上東序墻也。○注「玄端」至「之序」。○釋曰:案特牲士禮祭服用玄端,此亦士之加冠在廟,故與祭同服,故云「士入廟之服也」。云「東西墻謂之序」者,爾雅。釋宮文。 兄弟,主人親戚也。畢猶盡也。袗,同也。玄者,玄衣、玄裳也。緇帶韠。位在洗東,退於主人,不爵韠者,降於主人也。古文袗為均也。 「兄弟」至「北上」。○釋曰:此論兄弟來觀禮之服也。○注「兄弟」 至「均也」。○釋曰:云「兄弟,主人親戚也」者,既云兄弟,故是親戚。云「袗,同也。玄者,玄衣、玄裳也。緇帶韠」者,以其同玄,故知上下皆玄。 云緇帶韠者,緇亦玄之類,因士有緇帶,故韠亦言緇,實亦玄也。云「位在洗東,退於主人」者,主人當序南,西面,洗當榮,兄弟又在洗東,故云退於主人也。 云「不爵韠者,降於主人也」者,爵弁同色,主人尊,故也。兄弟用緇韠,不用爵韠,兄弟卑,故云降於主人也。 東塾,門內東堂,負之北面。 「擯者」至「東塾」。○釋曰:擯者不言如主人服,別言玄端,則與主人不同可知。主人與兄弟不同,故特言玄端,與下贊者玄端從之同言玄,則此擯者是主人之屬中士若下士也,故直舉玄端,不言裳也。○注「東塾」至「北面」。 ○釋曰:知是擯者是主人擯,相事在門內,故知在門內東堂。負之北面,向主人也。 采衣,未冠者所服。玉藻曰:「童子之節也,緇布衣,錦緣,錦紳,并紐,錦束髮,皆朱錦也。」紒,結髮。古文紒為結。 「將冠」至「南面」。○注「采衣」至「為結」。○釋曰:「將冠者」,即童子二十之人也。以其冠事未至,故言將冠者也。云「緇布衣,錦緣」者,以其童子不帛襦袴,不衣裘裳,故云緇布衣,以錦為緇布衣之緣也。云「錦紳」者,以錦為大帶也。云「并紐」者,亦以錦為紐紳之垂也。云「錦束髮」者,以錦為總。云「皆朱錦也」者,童子之錦皆朱錦也。云「紒,結髮」者,則詩云「總角?兮」是也。以童子尚華飾,故衣此也。 外門,大門外。 「賓如」至「之外」。○注「外門大門外」。○釋曰:云「賓如主人服」 者,以其賓與主人尊卑同,故得如之。贊者皆降主人一等,其衣冠雖同,其裳則異,故不得如主人服,故別玄端也。若然,此冠兄弟及賓贊皆得玄端。特牲主人與尸,祝、佐食玄端,自餘皆朝服者,彼助祭在廟,緣孝子之心,欲得尊嘉賓以事其祖禰,故朝服與主異也。 告者,出請入告。 「擯者告」。○注「告者出請入告」。○釋曰:「出請入告」者,告主人也。 左,東也。出以東為左,入以東為右。 「主人」至「答拜」。○注「左東」至「為右」。○釋曰:「出以東為左,入以東為右」,據主人在西,出則以西為右,入以西為左也。 贊者賤,揖之而已。又與賓揖,先入道之,贊者隨賓。 「主人」至「先入」。○注「贊者」至「隨賓」。○釋曰:云「贊者賤,揖之而已」者,正謂贊者降于主人,與賓一等,為賤也。云「又與賓揖」者,對前為賓拜訖,今又揖者,為主人將先入,故又與賓揖,乃入也。云「贊者隨賓」者,後不見更與贊者為禮,故知隨賓入也。 周左宗廟,入外門,將東曲,揖;直廟,將北曲,又揖。 「每曲揖」。○注「周左」至「又揖」。○釋曰:「周左宗廟」者,祭義與小宗伯俱有比文,對殷右宗廟也。言此,皆欲見入大門東向入廟。云「入外門,將東曲,揖」者,主人在南,賓在北,俱東向,是一曲,故一揖也。 至廟南,主人在東,北面,賓在西,北面,是曲為二揖,故云「直廟將北曲又揖」也。通下將入廟又揖,三也。 入門將右曲,揖;將北曲,揖;當碑,揖。 「至于」至「三讓」。○注「入門」至「碑揖」。○釋曰:經直云入門揖,鄭知此為三揖者,以上云「每曲揖」,據入門東行時。此入廟門三揖,是據主人將右,欲背客,宜揖;將北曲,與客相見,又揖。云「當碑揖」者,碑是庭中之大節,又宜揖。是知三揖,據此而言也。案昏禮注:「入三揖者,至內ニ,將曲,揖;既曲,北面,揖;當碑,揖。」及聘禮、鄉飲酒「入三揖」注雖不同。皆據此三節為三揖,義不異也。 主人、賓俱升,立相鄉。 「主人」至「東面」。○注「主人」至「相鄉」。○釋曰:此文主人與賓立相鄉,位定,將行冠禮者也。主人升堂不拜至者,冠子為賓客,故異於鄉飲酒之等也。 盥於洗西,由賓階升也。立于房中,近其事也。南上,尊於主人之贊者。古文盥皆作浣。 「贊者」至「南上」。○注「盥於」至「作浣」。○釋曰:此賓者之贊冠者不在堂,升即位于房中,與主人贊者并立者,以其與主人贊者俱是執勞役之事,故先入房并立待事,故鄭云「近事」也。云「盥於洗西,由賓階升也」者,贊者盥於洗西無正文,案鄉飲酒主人在洗北、南面,賓在洗南、北面,如此相鄉。又主人從內,賓從外來之,便贊者亦從之。又卑不可與賓并,明在洗西、東面,及向賓階,便知在洗西也。云由賓階升者,以與主人、贊者在房并立,恐由阼階,故明之,同於賓客也。云「南上,尊於主人之贊」者,以其賓主贊者俱降一等,兩贊尊卑同而云尊者,直以主人尊,敬賓之贊,故云尊於主人之贊。又知與主人、贊并立者,以贊冠一人而已,而云南上,明與主人為序也。 主人之贊者,其屬中士若下士。筵,布席也。東序,主人位也。適子冠於阼,少北,辟主人。 「主人」至「西面」。○注「主人」至「主人」。○釋曰:云「主人之贊者,其屬中士若下士」者,以主人上士為正,故云其屬中士。若主人是中士,贊是其屬下士為之。賓與贊冠者同。云「筵,布席也」者,謂布冠者席也。云「東序,主人位也」者,引冠義云「適子冠於阼」為證是也。 南面立于房外之西,待賓命。 「將冠」至「南面」。○注「南面」至「賓命」。○釋曰:知在房外之西,不在東者,以房外之東南當阼階,是知房外者皆在房外之西。故昏禮「女出于母左」,母在房外之西,故得出時在母左也。云「待賓命」者,以其下文有「賓揖將冠」,則賓有命也。 贊者,賓之贊冠者也。奠,停也。古文櫛為節。 「贊者」至「南端」。○注「贊者」至「為節」。○釋曰:前頍項已下六物同一篋,陳於房,今將用之,故贊冠者取置于將冠之席南,擬用。若然,六者俱用,不言纓、紘等四物,大略其實皆有,可知。不言櫛盛于簞,今亦并簞將來置於席南端也。服不將來置於席南者,皆加冠訖,宜房中隱處加服訖,乃見容體也。知贊者是其賓之贊冠者也者,以其贊冠者主為冠事而來,故知取笄、纚是賓之贊冠者。若非賓之贊者,則云主人以別之,故上云主人之贊者是也。 即,就。設,施。 「賓揖」至「設纚」。○釋曰:此二者勞役之事,故贊者為之也。 主人降,為賓將盥,不敢安位也。辭對之辭未聞。 「賓降」至「人對」。○釋曰:云「辭對之辭未聞」者,上筮賓、宿賓之時,雖不言其辭,下皆陳其辭。此賓主之辭,下皆不言,故云未聞也。 揖讓皆壹者,降於初。古文壹皆作一。 「賓盥」至「初位」。○釋曰:云「主人升復初位」者,謂初升序端也。 ○注「古文壹皆作一」。○釋曰:一、壹得通用,雖疊古文,不破之也。 正纚者,將加冠,宜親之。興,起也。降,下也。下一等,升一等,則中等相授。冠,緇布冠也。 「賓筵」至「授賓」。○注「正纚」至「冠也」。○釋曰:云「正纚者,將加冠,宜親之」者,以其贊者前已設纚訖,今賓復出正之者,雖舊設已正,以親加冠,故纚亦宜親之也。云「下一等,升一等,則中等相授」者,案匠人天子之堂九尺,賈、馬以為傍九等為階,則諸侯堂宜七尺,則七等階;大夫堂宜五尺,則五等階;士宜三尺,則三等階;故鄭以中等解之也。知冠是緇布冠者,以下文有皮弁、爵弁,故知此是緇布冠也。賓右手執項,左手執前,進容,乃祝。坐如初,乃冠。興,復位。贊者卒。
進容者,行翔而前,鶬焉,至則立祝。坐如初,坐筵前。興,起也。復位,西序東面。卒,謂設缺項、結纓也。 「賓右」至「者卒」。○注「進容」至「纓也」。○釋曰:知「進容者,行翔而前,鶬焉」者,曲禮云:「堂下不趨」,「室中不翔」,則堂下固得翔矣。又云「大夫濟濟、士蹌蹌」,注云:「皆行容止之貌。」此進容是士,故知進容謂行翔而前鶬焉。云「至則立祝」者,以經祝下乃云坐如初,故祝時立可知。云「坐如初,坐筵前」者,上正纚時筵前坐,是初坐也。云「卒,謂設缺項、結纓也」者,下文皮弁,贊者卒紘,此謂緇布冠,無笄紘,直頍項,青組纓屬於頍,故卒者終頍項與結纓也。若然,經云「右手執項」,謂冠後為項,非頍項,其下皮弁、爵弁無頍項,皆云執項,故知非頍項也。 復出房南面者,一加禮成,觀眾以容體。 「冠者」至「南面」。○注「復出」至「容體」。○釋曰:言「復」者,對前出房,故云復。前出為待賓命,此出為觀眾以容體也。案郊特牲論加冠之事,云「加有成」也,故此鄭云「一加禮成」也。云「觀眾以容體」者,以其既去緇布衣錦緣童子服,著此玄端成人之服,使眾觀知,故云觀眾以容體也。賓揖之,即筵坐。櫛,設笄。賓盥,正纚如初。降二等,受皮弁,右執項,左執前,進祝,加之如初,復位。贊者卒紘。
如初,為不見者言也。卒紘,謂繫屬之。 「賓揖」至「卒紘」。○注「如初」至「屬之」。○釋曰:此當第二加皮弁之節。云「即筵坐,櫛」者,坐訖,當脫緇布冠,乃更櫛也。云「設笄」者,凡諸設笄有二種:一是紒內安髮之笄,一是皮弁、爵弁及六冕固冠之笄。今此櫛訖,未加冠即言設笄者,宜是紒內安髮之笄也。若安髮之笄,則緇布冠亦宜有之,前櫛訖不言設笄者,以其固冠之笄。緇布冠無笄,而皮弁、爵弁有笄,上文巳陳訖。今若緇布冠亦言設笄,即與皮弁、爵弁相亂,故緇布冠不言設笄,其實亦有也。若然,緇布冠不言設笄而言設纚,皮弁冠言設笄不言設纚,互見為義,明皆有也。其於固冠之笄,則於賓加弁之時自設之可知。云「如初,為不見者言也」者,上加緇布冠時,有賓降主人降,賓辭主人對,賓盥卒一揖一讓升,主人升復初位,賓筵前坐之等相次,此皆不見,故設經省文如之而已,故云為不見者言也。云「卒紘,謂繫屬之」者,即上注云有笄者,屈組以為紘,伸屬之左相,繫定右相,纟屈繫,擬解時易,為繫屬之也。 容者,再加彌成,其儀益繁。 「興賓」至「南面」。○釋曰:興,謂冠者加皮弁訖,起待賓揖之也。 云「適房,服素積素韠」者,上陳服皮弁云緇帶素韠,此不言緇帶者,上唯有一帶,不言可知,故不言也。○注「容者」至「益繁」。○釋曰:此對上加緇布冠時,直言出房南面,不言容,此則言容,以再加彌成,其儀益繁,故言容,其實彼出亦是容,故鄭注云「觀眾以容體」也。 降三等,下至地。他,謂卒紘容出。 「賓降」至「之儀」。○注「降三」至「容出」。○釋曰:云「降三等,下至地」者,據士而言。云「他,謂卒紘容出」者,以其自餘皆緇布冠見訖,皮弁如之而已。至卒紘容出,唯皮弁有之,故知他謂此二者也。 徹者,贊冠者,主人之贊者為之。 「徹皮」至「于房」。○注「徹者」至「為之」。○釋曰:冠即緇布冠也,不言緇布冠者,可知故也。皮弁具言者,以有爵弁之嫌。然不言爵弁者,著之以受醴,至見母兄弟姑妒訖乃易服,故也。云「徹者,贊冠者,主人之贊者為之」者,以其贊冠者奠櫛,主人之贊者設筵,故知還遣之也。 筵,主人之贊者。戶西,室戶西。 「筵于戶西南面」。○注「筵主」至「戶西」。○釋曰:知主人之贊者設筵者,以上文筵于東序,已遣主人之贊,故知此亦「主人之贊者」也。云「戶西,室戶西」者,以下記醮于客位在戶西,醮醴同處,故知戶西也。 洗,盥而洗爵者。昏禮曰房中之洗「在北堂,直室東隅。篚在洗東,北面盥」。側酌者,言無為之薦者。面,前也。葉,栖大端。贊酌者,賓尊不入房。古文葉為擖。) 「贊者」至「面葉」。○注「洗盥」至「為擖」。○釋曰:云「洗,盥而洗爵」者,凡洗爵者必先盥,盥有不洗爵者。此經直云洗,明盥手乃洗爵,故鄭云盥而洗爵。引昏禮「房中之洗」至「北面盥」者,證房中有洗之事。若然,前設洗于庭者,不為醴,以房中有洗、醴尊也。云「側酌者,言無為之薦」者,謂無人為之薦脯醢,還是此贊者,故下直言薦脯醢,不言別有他人,明還是贊者也。昏禮贊醴婦是贊者自酌自薦,經雖不言側酌,側自明也。云「葉,栖大端」者,謂扱醴之面柄細,故以為栖大端,此與昏禮賓皆云「面葉」者,此以賓尊,不入戶,贊者面葉授賓,賓得面枋授冠者,冠者得之面葉以扱醴而祭。昏禮賓亦主人尊,不入房,贊者面葉以授主人,主人面枋以授賓,賓得面葉以扱祭。至於聘禮禮賓,宰夫實觶以醴,加栖于觶,面枋授公者,凡醴皆設栖。聘禮宰夫不訝授,公側受醴,則還面枋以授賓,故面枋也。賓揖,冠者就筵,筵西,南面。賓受醴于戶東,加栖,面枋,筵前北面。
戶東,室戶東。今文枋為柄。 「賓揖」至「北面」。○注「戶東」至「為柄」。○釋曰:知「室戶東」者,以其冠者筵室戶西。賓自至房戶取醴酌醴者,出向西以授也。 筵西拜,南面拜也。賓還答拜於西序之位。東面者,明成人與為禮,異於答主人。 「冠者」至「答拜」。○注「筵西」至「主人」。○釋曰:云「筵西拜,南面拜也」者,上云冠者筵西南面,知受觶拜還南面也。知賓東面在西序者,以上文與主人相對,本位於西序也。云「東面者,明成人與為禮,異於答主人」者,案鄉飲酒、鄉射,賓於西階北面答主人拜,今此於西序東面拜,故云異於答主人。又昏禮禮賓、聘禮禮賓皆云「拜送」,此云「答拜」,不云拜送者,彼醴是主人之物,故云拜送,此醴非賓物,故云答拜也。 贊冠者也。 「薦脯醢」。○注「贊冠者也」。○釋曰:上文云「贊側酌醴」是贊冠者,明此薦亦是贊冠者也。冠者即筵坐,左執觶,右祭脯醢,以栖祭醴三,興。筵末坐,啐醴,捷栖,興。降筵,坐奠觶,拜。執觶興。賓答拜。
捷栖,扱栖於醴中。其拜皆如初。古文啐為呼。 「冠者」至「答拜」。○釋曰:云「祭醴三興」者,三祭者一,如昏禮始扱一祭,又扱再祭也。云「筵末坐啐醴,建栖興。降筵」,此啐醴不拜既爵者,以其不卒爵,故不拜也。冠者奠觶于薦東,降筵,北面坐取脯,降自西階,適東壁,北面見于母。
薦東,薦左。凡奠爵,將舉者於右,不舉者於左。適東壁者,出闈門也。時母在闈門之外,婦人入廟由闈門。 「冠者」至「於母」。○注「薦東」至「闈門」。○釋曰:云「薦東,薦左」者,據南面為正,故云薦左也。云「凡奠爵,將舉者於右」者,謂若鄉飲酒、鄉射是也。此文及昏禮贊醴婦是不舉者,皆奠之於左也。云「適東壁者,出闈門也」者,宮中之門曰闈門。母既冠子無事,故不在門外。今子須見母,故知出闈門也。云「婦人入廟由闈門」者,雜記云夫人奔喪「入自闈門,升自側階」,鄭注云:「宮中之門曰闈門,為相通者也。」是也。 婦人於丈夫,雖其子猶俠拜。 「母拜」至「又拜」。○注「婦人」至「俠拜」。○釋曰:鄭云「婦人於丈夫,雖其子猶俠拜」者,欲見禮子之體例,但是婦人於丈夫皆使俠拜,故舉子以見義也。 初位,初至階讓升之位。 「賓降」至「初位」。○釋曰:此將欲與冠者造字而迎之位也。○注「初位」至「之位」。○釋曰:云「初位,初至階讓升之位」者,謂初迎賓至階讓升之位,其賓直西序則非初讓升之位,主人直東序西者,欲迎其事,聞字之言故也。 對,應也。其辭未聞。 「冠者」至「者對」。○注「對應」至「未聞」。○釋曰:云「賓字之」 者,即下文有字辭、又有某甫之字,若孔子云尼父之字是也。云「其辭未聞」者,下有賓祝辭,不見冠者應辭,故云未聞也。案禮記。冠義云「既冠而字之,成人之道也」。見於母,母拜之,據彼則字訖乃見母。此文先見乃字者,此文見母是正見。彼見母在下者,記人以下有兄弟之等皆拜之,故退見母於下,使與兄弟拜,文相近也。若然,未字先見母,字訖乃見兄弟之等者,急於母,緩於兄弟也。 不出外門,將醴之。 「賓出」至「門外」。○注「不出」至「醴之」。○釋曰:以下云請醴賓,故云「將醴之」也。 此醴當作禮。次,門外更衣處也,以帷幕簟席為之。 「請醴」至「就次」。○注「此醴」至「為之」。○釋曰:云「此醴當作禮」者,對上文有酌醴、受醴之等,不破之,此當為上於下之禮,不得用醴。禮即從醴字,何者?周禮云諸侯用鬯,不云鬯賓,明不得以醴禮賓,即為醴,故破從禮也。云「次,門外更衣處也」者,次者,舍之名,以其行禮,衣服或與常服不同,更衣之時須入於次,故云更衣處也。云「必帷幕簟席為之」者,案聘禮。記云:「宗人授次,次以帷,少退于君之次。」注云:「主國之門外,諸侯及卿大夫之所使者,次位皆有常處。」又案周禮。幕人「掌帷幕幄綬之事」,注云:「帷幕皆以布為之,四合象宮室,曰幄。」云簟席者,士卑或用簟席,是以雜記諸侯大夫喪皆用布,士用簟席為之,次亦當然。 見贊者西面拜,則見兄弟東面拜,贊者後賓出。 「冠者」至「如之」。○注「見贊」至「賓出」。○釋曰:兄弟位在東方,此贊冠者則賓之類,故贊者東面也。言贊者先拜,冠者答之也。知贊者後賓出者,文於見兄弟下始見之,明贊者後賓出也,出亦當就次待禮之也。 入,入寢門也。廟在寢門外。如見母者,亦北面,姑與姊亦俠拜也。不見妹,妹卑。 「入見」至「見母」。○注「入入」至「妹卑」。○釋曰:男子居外,女子居內。廟在寢門外,入見,入寢門可知,不見父與賓者,蓋冠畢則已見也。不言者,從可知也。云「不見妹,妹卑」者,以其妹卑於姑姊,故不見也。乃易服,服玄冠、玄端、爵韠,奠摯見於君。遂以摯見於鄉大夫、鄉先生。
易服不朝服者,非朝事也。摯,雉也。鄉先生,鄉中老人為卿大夫致仕者。 「乃易」至「先生」。○注「易服」至「仕者」。○釋曰:云「易服」者,爵弁既助祭之服,不可服見君與先生等,故易服,服玄端也。云「易服不朝服者,非朝事也」者,此乃因加冠以成人之禮,見君非正服之節,故不朝服。經直云玄端,則兼玄冠矣。今更云玄冠者,以初冠時服玄端為緇布冠服,緇布冠非常著之冠而弊之。易服宜服玄冠配玄端,故兼云玄冠也。朝服與玄端同,玄端則玄裳、黃裳、雜裳、黑屨,若朝服玄冠、玄端雖同,但裳以素而屨色白也。以其但正幅,故朝服亦得端名。然六冕皆正幅,故亦名端。是以樂記云魏文侯「端冕而聽古樂」,又論語云「端章甫」,鄭云:「端,玄端,諸侯視朝之服。」則玄端不朝,得名為玄端也。云「摯,雉也」者,士執雉是其常,故知摯是雉也。云「鄉先生,鄉中老人為卿大夫致仕者」者,此即鄉飲酒與鄉射記「先生」,及書傳「父師」皆一也。先生亦有士之少師,鄭不言者,經云鄉大夫不言士,故先生亦略不言,其實亦當有士也。 壹獻者,主人獻賓而已,即燕無亞獻者。獻、酢、酬,賓主人各兩爵而禮成。特牲、少牢饋食之禮獻尸,此其類也。士禮一獻,卿大夫三獻。禮賓不用栖者,泲其醴。內則曰:「飲,重醴清糟。」凡醴事,質者用糟,文者用清。 「乃醴」至「之禮」。○注「壹獻」至「用清」。○釋曰:此「醴」亦當為「禮」,不言可知也。云「壹獻者,主人獻賓而已,即燕無亞獻者」者,案特牲、少牢,主人獻尸,主婦亞獻,為二獻。此則主人獻賓而已,無亞獻,知即燕者,鄉飲酒末有燕,故知獻後有燕。云「獻、酢、酬,賓主人各兩爵而禮成」者,主人獻賓,賓酢主人;主人將酬賓,先自飲訖乃酬,賓奠而不舉,是賓、主人各兩爵而禮成也。必知一獻之禮,禮備有酬酢者,昏禮舅姑饗婦以一獻之禮奠酬,得正禮不旅,又曰婦酢舅,更爵自薦,是備酬酢也。鄉飲酒亦備獻酢酬,是其義也。云「特牲、少牢饋食之禮獻尸,此其類也」者,此賓、主人各兩爵,無亞獻。彼主人、主婦各一爵,有亞獻。雖不同,得主人一獻,義類同,故云此其類也。云「士禮一獻」者,即士冠及昏禮、鄉飲酒禮、鄉射皆是一獻也。云「卿大夫三獻」者,案左氏傳云:「季孫宿如晉,拜莒田也。晉侯享之,有加籩。武子退,使行人告曰:小國之事大國也,茍免於討,不敢求貺。得貺不過三獻。」又禮記。郊特牲云「三獻之介」,亦謂卿大夫三獻之介。案大行人云上公饗禮九獻,侯伯七獻,子男五獻。是以大夫三獻,士一獻,亦是其差也。云「禮賓不用栖者,泲其醴」者,此有獻、酢、酬,飲之泲者,故不用栖。冠禮禮子用醴不泲,故用栖也。云「內則曰飲」者,鄭注云:「目諸飲也。」云「重醴清糟」者,鄭云:「重,陪也。糟,醇也。清,泲也。致飲有醇者,有泲者,陪設之。」稻醴以下是也。云「凡禮事,質者用糟,文者用清」者,質者,謂若冠禮禮子之類是也,故以房戶之間顯處設尊也。 飲賓客而從之以財貨曰酬,所以申暢厚意也。束帛,十端也。儷皮,兩鹿皮也。古文儷為離。 「主人」至「儷皮」。○注「飲賓」至「為離」。○釋曰:主人酬賓,當奠酬之節,行之以財貨也。此禮賓與饗禮同,但為饗禮有酬幣則多。故聘禮云若不親饗,「致饗以酬幣」,注云:「禮幣束帛,乘馬亦不是過也。」又案大戴禮云禮幣采飾而四馬,是大夫禮多,與士異也。案禮器云「琥璜爵」,鄭云:「天子酬諸侯,諸侯相酬以此玉將幣也。」則又異於大夫也。下凡酬幣之法,尊卑獻數多少不同,及其酬幣,唯於奠酬之節一行而已。春秋:秦后子出奔晉,后子享晉侯,「歸取酬幣終事八反」,杜注云:「備九獻之儀,始禮自賫其一,故續送其八酬酒幣。」彼九獻之間皆云幣,春秋之代奢侈之法,非正禮也。云「束帛,十端也」者,禮之通例。凡言束者,無問脯與錦,皆以十為數也。云「儷皮,兩鹿皮也」者,當與射禮庭實之皮同,禮記。郊特牲云:「虎豹之皮,示服猛也。」又覲禮用馬,則國君用馬或虎豹皮,若臣聘則用鹿皮,故鄭注聘禮云:「凡君於臣,臣於君,麋鹿皮可也。」言可者,以無正文。若然,兩國諸侯自相見,亦用虎豹皮也。 贊者,眾賓也。皆與,亦飲酒為眾賓。介,賓之輔,以贊為之,尊之。飲酒之禮,賢者為賓,其次為介。 「贊者」至「為介」。○注「贊者」至「為介」。○釋曰:鄭知「贊者眾賓」者,以其下別言贊冠者,明上云贊者是眾賓也。云「介,賓之輔」者,以其鄉飲酒之禮,賢者為賓,其次為介,又其次為眾賓。彼據將貢以為優劣之次也,此雖不貢,以飲酒之禮立賓主,亦以優劣立介以輔也。云「以贊為之,尊之」者,謂賓此贊冠者,故遣為介也。云「飲酒之禮,賢者為賓,其次為介」者,取尊為義也。 一獻之禮,有薦有俎,其牲未聞。使人歸諸賓家也。 「賓出」至「賓俎」。○注「一獻」至「家也」。○釋曰:賓不言薦脯醢者,案舅姑共饗婦,以一獻有姑薦,則此一獻亦有薦脯醢可知。經有俎必有特牲,但鄉飲酒、鄉射取擇人而用狗,此冠禮無擇人之義,則不用狗,但無正文,故云「其牲未聞」也。知「使人歸諸賓家」者,以賓出,主人送於門外,乃始言歸賓俎,明歸於賓家也。 若不醴,謂國有舊俗可行,聖人用焉不改者也。曲禮曰:「君子行禮,不求變俗。祭祀之禮,居喪之服,哭泣之位,皆如其國之故,謹脩其法而審行之。」是也。酌而無酬酢曰醮。醴亦當為禮。 「若不」至「用酒」。注「若不」至「為禮」。釋曰:自此已上說周禮冠子之法,自此已下至「取籩脯以降如初」,說夏殷冠子之法。云「若不醴,則醮用酒」者,案上文適子冠於阼,三加訖一醴於客位是周法。今云「若不醴,則醮用酒」非周法,故知先王法矣。故鄭云「若不醴,謂國有舊俗可行,聖人用焉不改者也」,云「聖人」者,即周公制此儀禮,用舊俗則夏殷之禮是也。云「曲禮曰」已下者,是下曲禮文也。云「君子行禮,不求變俗」者,與下文為目,謂君子所住之國,不求變彼國之俗,若衛居殷墟者也。云「祭祀之禮」者,若郊特牲云:「殷人先求諸陽,周人先求諸陰。」求諸陽者,先合樂乃灌地降神也;求諸陰者,謂先灌地乃合樂。若衛居殷地用殷禮,則先合樂乃灌也。云「居喪之服」者,謂若檀弓周之諸侯絕旁期降上下,殷之諸侯服旁期不降上下,衛居殷墟亦不降上下也。云「哭泣之位」者,殷禮無文,亦應有異也。云「皆如其國之故」者,謂上所云皆如其故國之俗而行之。云「是」者,依先王舊俗而行不改之事。向來所解引曲禮,據人君施化之法,不改彼國舊俗,證此醮用酒,舊俗之法也。故康誥周公戒康叔,居殷墟當用殷法,是以云「茲殷罰有倫」,使用殷法。故所引曲禮,皆據不變彼國之俗。但君子行禮,不求變俗有二途,若據曲禮之文云「君子行禮不求變俗」,鄭注云:「求,猶務也。不務變其故俗,重本也。謂去先祖之國居他國。」又云:「祭祀之禮,居喪之服,哭泣之位皆如其國之故,謹修其法而審行之。」注:「其法謂其先祖之制度若夏殷」者,謂若杞宋之人居鄭衛,鄭衛之人居杞宋。若據彼注,謂臣去己國居他國,不變己國之俗。是以定四年祝佗云,殷人六族,在魯啟以商政。亦不變本國之俗,故開商政示之。皆據當身居他國,不變己國之俗。與此注引不同者,不求變俗,義得兩合,故各據一邊而言也。云「酌而無酬酢曰醮」者,鄭解無酬酢曰醮,唯據此文而言。所以然者,以周法用醮,無酬酢曰醮。案曲禮云「長者舉未釂」,鄭注云:「盡爵曰釂。」是醮不專於無酬酢者。若然,醴亦無酬酢不為醮名者,但醴大古之物,自然質無酬酢。此醮用酒,酒本有酬酢,故無酬酢得名醮也。云「醴亦當為禮」者,亦上請醴賓之醴,故破之也。 房戶間者,房西室戶東也。禁,承尊之器也。名之為禁者,因為酒戒也。玄酒,新水也,雖今不用,猶設之,不忘古也。 「尊於」至「南枋」。注「房戶」至「古也」。釋曰:云「禁,承尊之器也。名之為禁者,因為酒戒也」者,以醴不言禁,醴非飲醉之物,故不設戒也。此用酒,酒是所飲之物,恐醉,因而禁之,故云因為酒戒。若然,玄酒非飲亦為禁者,以玄酒對正酒,不可一有一無,故亦同有禁也。云「不忘古也」者,上古無酒,今雖有酒,猶設之,是不忘古也。 洗,庭洗,當東榮,南北以堂深。篚亦以盛勺觶,陳於洗西。南順,北為上也。 「洗有」至「南順」。注「洗庭」至「上也」。釋曰:知「洗,庭洗」者,上周法用醴之時,醴之尊在房。今醮用酒與常飲酒同,故洗亦當在庭。是以下云「賓降,取爵於篚,卒洗,升酌」,故知洗在庭也。設洗法在設尊前,此洗亦當在設尊前設之,故此直云洗有篚在西,不言設也。若然,上不言設洗者,以其上云醮用酒,即連云尊,文勢如此,故不言設洗。云「當東榮,南北以堂深」者,上己有文也。云「篚亦以盛勺觶」者,周法用醴在房,庭洗無篚。此用酒,庭洗有篚,故周公設經辨其異者。但醴篚在房,以盛勺觶,此庭洗,篚亦盛勺觶,故云「亦」也。云「南順,北為上也」者,席之制有首尾者,據識之先後為首尾。此篚亦云上者,應亦有記識為上下,以其南順之言,故北為上也。 始加者,言一加一醮也。加冠於東序,醮之於戶西,同耳。始醮亦薦脯醢。賓降者,爵在庭,酒在堂,將自酌也。辭降如初,如將冠時降盥,辭主人降也。凡薦出自東房。 「始加」至「升酌」。注「始加」至「東房」。釋曰:云「始加,醮用脯醢」者,此言與周別之事。周家三加訖乃一醴,於客位用脯醢,此加訖即醮於客位用脯醢,是其不同也。但言始加醮用脯醢者,因言與周異之意,其實未行事,是以下乃始云「賓降取爵於篚」也。云「加冠於東序,醮之於戶西,同耳」者,經不見者,嫌與周異,故辨之。其經不言冠者,醮之處即與周同,故經不見也。云「始醮亦薦脯醢」者,以其經云醮用脯醢,泛言若醮用酒,未著其節,故亦如上周家三加始薦脯醢。云「賓降者,爵在庭,酒在堂,將自酌也」者,決周家醴在房,贊者酌授賓,賓不親酌,此則賓親酌酒洗爵,故有升降也。云「辭降如初,如將冠時降盥,辭主人降也」者,欲見用醴時,直有將冠時賓降,無賓降取爵,以其酌在房故也。今云如初者,唯謂如將冠降盥之事也。云「凡薦出自東房」者,用醴時,尊在房,脯醢出自東房;醮用酒,酒尊在堂,脯醢亦出自東房。鄉飲酒、鄉射、特牲、少牢薦者皆出東房,故云「凡」以該之也。 贊者筵于戶西,賓升,揖冠者就筵。乃酌,冠者南面拜受,賓授爵,東面答拜,如醴禮也。於賓答拜,贊者則亦薦之。 「冠者」至「如初」。注「贊者」至「薦之」。釋曰:此經略言拜受答拜,不言處所面位。言如初者,以其雖用酒與周異,自外與周同,故直言如初也。是以鄭取上醴子法以言之,故言如初以結之也。云「於賓答拜贊者,則亦薦之」者,經直云拜受,答拜如初,亦不言出薦之時節,故鄭別言之,亦當如周家醴子時薦也。凡醴子、醴婦並昏禮禮賓,面位不同者,皆隨時之便,故不同也。冠者升筵,坐。左執爵,右祭脯醢,祭酒,興。筵末坐,啐酒。降筵,拜,賓答拜。冠者奠爵于薦東,立于筵西。
冠者立俟賓命,賓揖之,則就東序之筵。 「冠者」至「筵西」。注「冠者」至「之筵」。釋曰:此經雖用醴酒不同,其於行事與周禮醴子同,但位有異。彼一加訖入房,易服訖出房,立待賓容命。此則醮訖立於席西,待賓命為異,皆為更加皮弁也。云「興。筵末坐,啐酒」者,為醮於客位敬之故也。昏禮禮賓與聘禮禮賓在西階上啐醴者,昏禮注云「此筵不主為飲食起」,聘禮注云「糟醴不卒」,故也。冠子用醴拜,此醮子用酒亦拜者,以與醴子同是成人法。拜啐,故雖用醮亦拜啐也。 徹薦與爵者,辟後加也。不徹筵尊,三加可相因,由便也。 「徹薦」至「不徹」。注「徹薦」至「便也」。釋曰:云「徹薦與爵者,辟後加也」者,案下文云:「加皮弁,如初儀,再醮,攝酒,其他皆如初。」酒則云攝,明因前也。除酒之外,云其他如初,明薦爵更設是後加,卒設於席前也。故知前云徹薦爵,為辟後加也。 攝猶整也。整酒,謂撓之。今文攝為聶。 「加皮」至「如初」。注「攝猶」至「為聶」。釋曰:云「攝猶整也。整酒,謂撓之」者,案有司徹云「司官攝酒」,注云:「更洗益整頓之。」不可云洗,亦當為撓,謂更撓攪添益整頓,示新也。加爵弁,如初儀。三醮,有乾肉折俎,嚌之,其他如初。北面取脯,見於母。
乾肉,牲體之脯也。折其體以為俎。嚌,嘗之。 「加爵」至「於母」。注「乾肉」至「嘗之」。釋曰:前二醮有脯醢,更加此乾肉折俎。言「嚌之」者,嚌謂至齒嘗之。案下若殺再醮不言攝,此經再醮言攝,三醮不言攝,則再醮之後皆有攝,互文以見義也。云「取脯,見於母」者,亦適東壁俠拜,與周同。案下文若殺已下,云卒醮取籩脯以降,此亦取籩脯。乾肉曰脯。云「乾肉,牲體之脯也」者,案周禮。臘人云「掌乾肉凡田獸之脯臘」,鄭注云:「大物解肆乾之謂之乾肉,若今梁州烏翅矣。薄析曰脯,捶之而施薑桂曰腶脩。」若然,乾肉與脯脩別言。若今梁州烏翅者,或為豚解而七體以乾之,謂之乾肉,及用之,將升於俎,則節折為二十一體,與燕禮同,故總名乾肉折俎也。 特豚,一豚也。凡牲皆用左胖,煮於鑊曰亨,在鼎曰升,在俎曰載。載合升者,明亨與載皆合左右胖。離,割也,割肺者,使可祭也。可嚌也。今扃為鉉,古文鼏為密。 「若殺」至「扃鼏」。注「特豚」至「為密」。釋曰:上醮子用乾肉不殺,自此至取籩脯以降,論夏殷醮子殺牲之事,殺言「若」者,是不定之辭,殺與不殺俱得云若也。云「載合升」者,在鼎曰升,在俎曰載,載在後。今先言載,後言升,又合字在載升之間,通事之者,欲見在俎、在鑊俱曰合也。云「設扃鼏」者,以茅覆鼎,長則束其本,短則編其中。案冬官。匠人「廟門容大扃七個」,注云:「大扃,牛鼎之扃,長三尺。」又曰「闈門容小扃參個」,注云:「小扃,膷鼎之扃,長二尺。」皆依漢禮。而知今此豚鼎之扃當用小扃也。云「特豚,一豚也」者,此特若郊特牲之特,皆以特為一也。云「凡牲皆用左胖」者,案特牲、少牢皆用右胖,少儀云:「大牢則以牛左肩折九個」。為歸胙用左,則用右而祭之。鄉飲酒、鄉射主人用右體,生人亦與祭同用右者,皆據周而言也。此云用左,鄭據夏殷之法,與周異也。但士虞喪祭用左,反吉故也。云「煮於鑊曰亨」者,案特牲云:「亨於門外東方,西面北上。」注云:「亨,煮也。亨豕魚臘,以鑊各一爨。詩云:誰能亨魚,溉之釜鬵。」是鑊為亨也。云「在鼎曰升,在俎曰載」者,案昏禮云「特豚合升」,又云「側載」,特牲亦云「卒載加匕於鼎」,少牢云「司馬升羊,實於一鼎」,皆是在鼎曰升,在俎曰載之文。但在鼎直有升名,在俎則升、載兩稱也。故少牢云「升羊載右胖」,升豕其載如羊。有司徹亦云「乃升」,注云:「升牲體於俎也。」是在俎升、載二名也。云「載合升者,明亨與載皆合左右胖」者,以升、載並陳,又合山二者之間,故知從鑊至俎,皆合左右胖也。云「離,割也,割肺者,使可祭也,可嚌也」者,凡肺有二種:一者舉肺,一者祭肺。就舉肺之中復有三稱:一名舉肺,為食而舉;二名離肺,少儀云三牲之肺,離而不提心也;三名嚌肺,以齒嚌之。此三者皆據生人為食而有也。就祭肺之中亦復有三稱:一者謂之祭肺,為祭先而有之;二者謂之忖肺,忖,切之使斷;三者謂之切肺,名雖與忖肺異,切肺則忖肺也。三者皆為祭而有。若然切肺、離肺指其形,餘皆舉其義稱也。云「今文扃為鉉,古文鼏為密」者,一部之內皆然,不從今文故疊之也。 亦薦脯醢,徹薦爵,筵尊不徹矣。 「始醮如初」。注「亦薦」至「徹矣」。釋曰:云「始醮,如初」者,此一醮與不殺同,未有所加,故云如初也。 蠃醢,螔蝓醢。今文蠃為蝸。 「再醮」至「栗脯」。注「蠃醢」至「為蝸」。釋曰:此二豆、二籩增數者,為有殺牲,故盛其饌也。案鄭注周禮。醢人云:「細切為齏,全物若[月枼]為菹。」作醢及贊者,先膊乾其肉,乃後銼之,雜以梁麯及鹽,漬以美酒,塗置垂瓦中,百日則成矣,是作醢及菹之法也。云「蠃醢,螔蝓醢」者,爾雅文。 攝酒如再醮,則再醮亦攝之矣。加俎嚌之,嚌當為祭字之誤也。祭俎如初,如祭脯醢。 「三醮」至「嚌肺」。注「攝酒」至「脯醢」。釋曰:云「攝酒如再醮,則再醮亦攝之矣」者,周公作經取省文,再醮不言攝酒,以三醮如之,則再醮攝之可知,故鄭云再醮亦攝之矣。云「加俎嚌之,嚌當為祭,字之誤也」者,經有二嚌,不破「如初嚌」之嚌,唯破「加俎嚌」之字者,以祭先之法,祭乃嚌之,又不宜有二嚌,故破加俎之嚌為祭也。云「祭俎如初,如祭脯醢」者,以三醮唯祭俎之肺,不復祭脯醢也。若然,前不殺之時,一醮徹脯醢為辭,再醮之脯醢,至再醮不言徹脯醢者,以三醮上唯加乾肉,不薦脯醢,故不徹也。今殷亦然,一醮徹薦辭,至再醮亦不徹薦,直徹爵而已,亦為三醮以不加籩豆加牲俎,是以祝辭一醮,亦云嘉薦,至三醮者,直云籩豆有楚。楚,陳列貌。是三醮不加籩豆明文也。 「卒醮」至「如初」。釋曰:此取籩脯見母,與前不異。上周法與不殺皆不云籩者,上皆直薦脯醢,不云籩豆。此若殺云兩籩,故云籩脯。若然,既殺有俎肉而取脯者,見其得禮而已,故不取俎肉。如若得束帛者,不須取脯,是以冠禮禮賓得束帛,皆不取脯也。 父兄,諸父諸兄。 「若孤」至「戒宿」。注「父兄諸父諸兄」。釋曰:上陳土有父加冠禮訖,自此至「東塾北面」,論士之無父,自有加冠之法也。周公作文,於此乃見之者,欲見周與夏殷孤子同冠於阼階,禮之於客位,唯一醮三醴不同耳,是以作經言其與上異者而已。言「父兄,諸父諸兄」者,以其上文父兄非直戒宿而己,故知此是諸父諸兄,非己之親父親兄也。冠之日,主人紒而迎賓,拜,揖,讓,立於序端,皆如冠主,禮於阼。
冠主,冠者親父若宗兄也。古文紒為結,今文禮作醴。 「冠之」至「於阼」。注「冠主」至「作醴」。釋曰:云「主人紒而迎賓」者,即上「采衣紒」是也。云「拜,揖,讓,立於序端」者,謂主人出先拜,賓答拜訖,揖讓而入於廟門。既入門,又三揖,至階,又三讓而升堂,乃立於東序端,賓升,立西序端,一皆如上。父兄為主人,故作文省略,總云「揖讓立於序端,皆如冠主」也。云「禮於阼」者,別言其異者也。云「今文禮作醴」者,鄭不從今文者,以其言醴則不兼於醮,言禮則兼醴、醮二法故也。 「凡拜」至「答拜」。釋曰:此亦異於父在者。云「凡拜」者,謂初拜至及啐拜之等,賓主皆北面,與父在時拜於筵西、南面,賓拜於序端東面為異也。 孤子得申禮,盛之。父在,有鼎不陳於門外。 「若殺」至「北面」。釋曰:云「若殺」者,有則殺,無則已,故云若,不定之辭也。言舉鼎者,謂於廟門外之東壁鑊所,舉至廟門外之東,直東塾,二鼎豚魚臘鼎,皆北向,相重而列之也。注「孤子」至「門外」。釋曰:案上文父在亦有殺法。今鄭云「孤子得申禮,盛之」者,不為殺起,止為陳鼎於外而言。鄭知「父在,有鼎不陳於外」者,以上文若殺,直云特豚載合升,不辨外內。孤子乃云舉鼎陳於門外,類於上,父在陳鼎不於門外也。凡陳鼎在外者,賓客之禮也;在內者,家私之禮也。是在外者為盛也。今孤子則陳鼎在外,故云「孤子得申禮,盛之」也。 房外,謂尊東也。不於阼階,非代也。不醮於客位,成而不尊。 「若庶」至「醮焉」。釋曰:上已言三代適子冠禮訖,此經論庶子加冠法也。周公作經,於三代之下言之,則三代庶子冠禮皆於房外同用醮矣,但不知三代庶子各用幾醮耳。今於周之適子三加一醴,夏殷適子三加三醮,是以下文祝辭三醴一而醮三,皆為三代而為言。至於三代,庶子皆不見別辭,則周之庶子宜依適子用一醮,夏殷庶子亦依三醮。三代適子有祝辭,言庶子則無,故下文注云:「凡醮者不祝。」注「房外」至「不尊」。釋曰:知「房外,謂尊東也」者,上陳尊在房戶之間,案鄉飲酒賓東則東,則尊東明,此亦於尊東也。云「不於阼階,非代也」者,案下記云:「適子冠於阼,以著代也。」明庶子不於阼,非代故也。云「不醮於客位,成而不尊」者,下記云:「醮於客位,加有成也。」是適子於客位,成而尊之,此則成而不尊,故因冠之處遂醮焉。 「冠者」至「階下」。釋曰:案內則云:「舅沒則姑老。」若死,當云沒,不得云「不在」,且母死則不得使人受脯。今言不在者,或歸寧,或疾病也。使人受脯,為母生在,於後見之也。 吾子,相親之辭。吾,我也。子,男子之美稱。古文某為謀。 「戒賓」至「之也」。注「吾子」至「為謀」。釋曰:自此至「唯其所當」者,周公設經,直見行事,恐失次第,不言其辭。今行事既終,總見戒賓、醮及為字之辭也。云「某有子某」者,上某,主人名;下某,子之名。加布,初加緇布冠也。云「原吾子之教之也」者,即此以加冠行禮為教之也。云「吾子,相親之辭。吾,我也」者,謂自己身之子,故云吾子,相親之辭也。云「子,男子之美稱」者,古者稱師曰子。又公羊傳云:「名不若字,字不若子。」是子者,男子之美稱也。今請賓與子加冠,故以美稱呼之也。 病猶辱也。古文病為秉。主人曰:「某猶原吾子之終教之也。」賓對曰:「吾子重有命,某敢不從!」
敢不從,許之辭。 蒞,臨也。今文無對。 令、吉,皆善也。元,首也。 注「令吉」至「首也」。釋曰:元首,左傳曰先軫入狄師而死之,狄人歸先軫之元。是元為首。又尚書云:「君為元首。」亦是元為首也。 爾,女也。既冠為成德。祺,祥也。介、景,皆大也。因冠而戒,且勸之。女如是則有壽考之祥,大女之大福也。 注「爾女」至「福也」。釋曰:云「既冠為成德」者,案冠義,既冠責以父子君臣長幼之禮,皆成人之德。云「祺,祥也」者,祺訓為祥,祥又訓為善也。云「因冠而戒」者,則經「棄爾幼志,順爾成德」是也。云「且勸之」者,即經云「壽考惟祺,介爾景福」是也。 辰,子丑也。申,重也。 「再加」至「爾服」。注「辰子」至「重也」。釋曰:上云「令月吉日」,此云「吉月令辰」,互見其言,是作文之體,無義例也。云「辰,子丑也」者,以十幹配十二辰,直云辰子丑,明有幹,可知即甲子、乙丑之類,略言之也。 胡猶遐也、遠也,遠無窮。古文眉作麋。 正猶善也。咸,皆也。皆加女之三服,謂緇布冠、皮弁、爵弁也。 黃,黃髮也。耇,凍犁也。皆壽徵也。疆,竟。 注「黃黃」至「疆竟」。釋曰:爾雅云「黃髮兒齒」,故以黃為黃髮也。云「耇,凍梨」者,爾雅云「耇、老,壽也」。此云耇凍黎者,以其面似凍黎之色故也。 嘉,善也。善薦,謂脯醢芳香也。 「醴辭」至「令芳」。注「嘉善」至「香也」。釋曰:謂脯醢為善薦芳香者,謂作之依時,又造之依法,故使芳香而善也。 不忘,長有令名。 亶,誠也。古文亶為癉。 善父母為孝,善兄弟為友。時,是也。格,至也。永,長也。保,安也。行此乃能保之。今文格為嘏。凡醮者不祝。 注「善父」至「不祝」。釋曰:「善父母為孝,善兄弟為友」者,爾雅文。不言善事父母、善事兄弟者,欲見非且善事兄弟而亦為兄弟之所善者,諸行周備之意也。云「凡醮者不祝」者,案上文前後例,周與夏殷冠子法,其加冠祝辭三節不辨三代之異,則三代祝辭同可知也。至於周醮之辭三等別陳之者,以其數異,辭宜不同故也。若然,醮辭唯據適子而言,以其將著代重之,故備見祝辭也。此注云「凡醮者不祝」者,言「凡」謂庶子也,既不加冠於阼,又不禮於客位,無著代之理,故略而輕之也。亦不設祝辭者,曾子問注云「凡殤不祭」之類也。其天子冠禮祝辭,案大戴禮。公冠篇,成王冠周公為祝詞,使王近於人,遠於天,嗇於時,惠於財。其辭既多,不可具載。其諸侯無文,蓋亦有祝辭,異於士也。 湑,清也。伊,惟也。 注「湑清也伊惟也」。釋曰:湑,泲酒之稱,故伐木詩云「有酒湑我」,注云:「湑,莤之文。」鳧鷖詩云「爾酒既湑」,注云:「湑,酒之泲者。」是湑為清也。云「伊,惟也」者,助句辭,非為義也。 祜,福也。 旨,美也。楚,陳列之貌。 注「旨美」至「之貌」。釋曰:楚茨詩亦云「籩豆有楚」,注云:「楚,陳列之貌。」是用其再醮之籩豆,不增改之,故云「有楚」也。 餚升折俎,亦謂豚。 注「餚升」至「謂豚」。釋曰:云「折俎」者,即謂折上若殺之豚也。 昭,明也。爰,於也。孔,甚也。 「字辭」至「爾字」。釋曰:此字文在三代之下而言,則亦遂三代字辭同。此辭賓直西序東面,與子為字時言之也。 髦,俊也。攸,所也。於猶為也。假,大也。宜之是為大矣。 伯、仲、叔、季,長幼之稱。甫是丈夫之美稱。孔子為尼甫,周大夫有嘉甫,宋大夫有孔甫,是其類。甫,字或作父。 「宜之」至「所當」。釋曰:云「伯某甫」者,某若云嘉也。但設經不得定言人字,故言甫為且字,是以禮記諸侯薨,復曰「臯某甫復」。鄭云:「某甫且字。」以臣不名,君且為某之字呼之。既此,某甫立為且字。言「伯、仲、叔、季」者,是長幼次第之稱。若兄弟四人,則依次稱之。夏殷質則積仲,周文則積叔,若管叔、霍叔之類是也。云「唯其所當」者,二十冠時與之作字,猶孔子生三月名之曰丘,至二十冠而字之曰仲尼。有兄曰伯,居第二則曰仲。但殷質,二十為字之時,兼伯、仲、叔、季呼之;周文,二十為字之時,未呼伯、仲,至五十乃加而呼之。故檀弓云「五十以伯仲」,周道也。是呼伯仲之時,則兼二十字而言。若孔子生於周代,從周禮呼尼甫,至五十去甫以尼配仲,而呼之曰仲尼是也。若然,二十冠而字之,未呼伯、仲、叔、季。今於二十加冠而言者,一則是殷家冠時,遂以二十字呼之;二則見周家若不死,至五十乃加而呼之。 若二十已後死,雖未滿五十,即得呼伯仲。知義然者,見慶父乃是莊公之弟,桓六年莊公生,至閔公二年慶公死,時莊公未滿五十,慶父乃是莊公之弟,時未五十,慶父死,號曰共仲。是其死後雖未五十,得呼仲叔季。故二十冠時,則以伯、仲、叔、季當擬之,故云「唯其所當」也。注「幹猶」至「作父」。釋曰:知「甫是丈夫之美稱」者,以其人之賢愚,皆以為字,故隱元年,「公及邾儀父盟於蔑」。穀梁傳云:「儀,字也。父猶傅也,男子之美稱也」是也。云「孔子為尼甫」者,哀十六年,孔丘卒,哀公誄之曰:「哀哉,尼甫!」因字號諡曰尼甫也。云「周大夫有嘉甫」者,桓公十五年,「天王使嘉甫來求車」是也。 云「宋大夫有孔甫,是其類」者,案左氏傳桓二年「孔父嘉為司馬」是也。 鄭引此者,證有冠而為此字之意,故云是其類也。又甫字或作父者,字亦通,或尼甫、嘉甫、孔甫等,見為父字者也。 屨者順裳色,玄端黑屨,以玄裳為正也。絇之言拘也,以為行戒,狀如刀衣鼻,在屨頭。繶,縫中紃也。純,緣也。三者皆青。博,廣也。 「屨夏」至「博寸」。注「屨者」至「廣也」。釋曰:自此至「總屨」,論三服之屨。不於上與服同陳者,一則屨用皮葛,冬夏不同;二則屨在下,不宜與服同列,故退在於此。此言夏用葛,下云冬皮,則春宜從夏,秋宜從冬,故舉冬夏寒暑極時而言。詩魏地以葛屨屨霜,剌褊也。云「屨者順裳色」者,禮之通例;衣與冠同,屨與裳同,故云順裳色也。云「玄端黑屨,以玄裳為正也」者,以其玄端有玄裳、黃裳、雜裳,經唯云玄端黑屨,與玄裳同色,不取黃裳、雜裳,故云以玄裳為正也。云「絇之言拘也,以為行戒」者,以拘者自拘持之言,故云以為行戒也。云「狀如刀衣鼻,在屨頭」者,此以漢法言之。今之屨頭見有下鼻,似刀衣鼻,故以為況也。云「繶,縫中紃也」者,謂牙底相接之縫中有絳紃也。云「純,緣也」者,謂繞口緣邊也。云「皆青」者,以經三者同云青也。云「博,廣也」者,謂純所施廣一寸也。 魁,蜃蛤。柎,注者。 「素積」至「博寸」。注「魁蜃蛤柎注者」。釋曰:以魁蛤灰柎之者,取其白耳。云「魁,蜃蛤」者,魁即蜃蛤,一物,是以周禮。地官。掌蜃掌「共白盛之蜃」,鄭司農云謂蜃炭,引此士冠白屨以魁柎之,「玄謂今東萊用蛤,謂之叉灰云」是也。云「柎,注者」,以蛤灰塗注於上,使色白也。 爵弁屨以黑為飾,爵弁尊,其屨飾以繢次。 「爵弁」至「博寸」。注「爵弁」至「繢次」。釋曰:案此三服見屨不同,何者?玄端以衣見屨,以玄端有黃裳之等,裳不得舉裳見屨,故舉玄端見屨也。皮弁以素積見屨,屨裳同色,是其正也。爵弁既不舉裳,又不舉衣,而以爵弁見屨者,上陳服已言纁裳,裳色自顯,以與六冕同玄衣纁裳,與冕服之嫌,故不以衣裳而以首服見屨也。云「爵弁屨以黑為飾,爵弁尊,其屨飾以繢次」者,案冬官畫繢之事云:「青與白相次,赤與黑相次,玄與黃相次。」鄭云:「此言畫繢六色所象,及布采之第次,繢以為衣。」又云:「青與赤謂之文,赤與白謂之章,白與黑謂之黼,黑與青謂之黻。」鄭云:「此言剌繡采所用,繡以為裳。」此是對方為繢次,比方為繡次。案鄭注屨人云:「復下曰舄禪,下曰屨。」又注云:「凡舄之飾,如繢之次;凡屨之飾,如繡之次也」者,即上黑屨以青為絇繶純,白屨以黑為絇繶純,則白與黑,黑與青為繡次之事也。 今次爵弁纁屨,纁,南方之色赤。不以西方白為絇繶純,而以北方黑為絇繶純者,取對方繢次為飾。舉舄者,尊爵弁是祭服,故飾與舄同也。 「冬皮屨可也」。釋曰:冬時寒,許用皮,故云「可也」。 總屨,喪屨也。縷不灰治曰總。 「不屨總屨」。注「總屨」至「曰總」。釋曰:案喪服記云: 「總衰四升有半。」總衰既是喪服,明總屨亦是喪屨,故鄭云「喪屨」也。云「縷不灰治曰總」者,斬衰冠六升,傳云「鍛而勿灰」,則四升半,不灰治可知。 言此者,欲見大功未可以冠子,恐人以冠子,故於屨末因禁之也。 「記冠義」。釋曰:凡言「記」者,皆是記經不備,兼記經外遠古之言。鄭注燕禮云:「後世衰微,幽、厲尤甚,禮樂之書,稍稍廢棄。」蓋自爾之後有記乎?又案喪服記子夏為之作傳,不應自造,還自解之。記當在子夏之前,孔子之時,未知定誰所錄。云「冠義」者,記士冠中之義者,記時不同,故有二記。此則在子夏前。其周禮。考工記,六國時所錄,故遭秦燔滅典籍,有韋氏、雕氏闕,其記則在秦漢之際儒者加之,故王制有正「聽之棘木之下」,異時所記,故其言亦殊也。冠義。始冠,緇布之冠也。大古冠布,齊則緇之。其緌也,孔子曰:「吾未之聞也,冠而敝之可也。」
大古,唐、虞以上。緌,纓飾。未之聞,大古質,蓋亦無飾。重古,始冠冠其齊冠。白布冠,今之喪冠是也。 「始冠」至「可也」。注「大古」至「是也」。釋曰:此經直言加緇布冠,不言有緌無緌,又不言加冠之後此緇布冠更著以不,故言不緌,不更著之事也。云「大古冠布」者,謂著白布冠也。云「齊則緇之」者,將祭而齊則為緇者,以鬼神尚幽暗也。云「其緌也,孔子曰:吾未之聞也」者,孔子時有緌者,故非時人緌之,諸侯則得著緌,故玉藻云:「緇布冠繢緌,諸侯之冠也。」 鄭云:「尊者飾也。」元缺一字士冠不得緌也。云「冠而敝之可也」者,據士以蔔冠時用之,冠訖,則敝去之不復著也。若庶人猶著之,故詩云:「彼都人士,臺笠緇撮。」是用緇布冠籠其髮,是庶人常服之矣。云「大古,唐、虞以上」者,此記與郊特牲皆陳三代之冠,云牟追、章甫、委貌之等,鄭注郊特牲云:「三代改制,齊冠不復用也。以白布冠質,以為喪冠也。」三代既有此,明大古是唐、虞已上可知。云「未之聞,大古質,蓋亦無飾」者,此經據孔子時非其著緌,未知大古有緌以不,故鄭云大古質,無飾也。云「重古,始冠冠其齊冠」者,以經云始冠緇布之冠,即云大古冠布則齊冠一也,故鄭云冠其齊冠也。云「白布冠者今之喪冠是也」者,以其大古時,吉兇同服白布冠,未有喪冠。三代有牟追之等,則以白布冠為喪冠。若然,喪服起自夏禹以下也。適子冠於阼,以著代也。醮於客位,加有成也。三加彌尊,諭其志也。
醮,夏、殷之禮,每加於阼階,醮之於客位,所以尊敬之,成其為人也。彌猶益也。冠服後加益尊。論其志者,欲其德之進也。 「適子」至「成也」。注「醮夏」至「人也」。釋曰:此記人說夏、殷法,可兼於周。以其於阼及三加皆同,唯醮醴有異,故知舉二以見一也。 名者,質,所受於父母,冠成人,益文,故敬之也。 「冠而」至「名也」。注「名者」至「無之」。釋曰:案內則云,子生三月父名之,不言母。今云「受於父母」者,夫婦一體,受父即是受於母,故兼言也。云「冠成人,益文」者,對名是受於父母,為質,字者受於賓,為文。故君父之前稱名,至於他人稱字也。是敬定名也。 或謂委貌為玄冠。委猶安也。言,所以安正容貌。章,明也。殷質,言以表明丈夫也。甫,或為父,今文為斧。毋,發聲也。追猶堆也。夏后氏質,以其形名之。二冠皆所常服以行道也,其制之異同未之聞。 「委貌」至「道也」。釋曰:記人歷陳此三代冠者,上緇布冠也。諸元缺起此侯已下,始加之冠,此委貌之等。記人以經有緇布冠、皮弁、爵弁、玄冠,故還記緇布冠以下四種之冠,以解經之四者,此委貌即解經「易服,服玄冠」是也。注「委猶」至「之聞」。釋曰:云「今文為斧」者,義無取,故疊之不從也。云「毋,發聲也」者,若在上謂之發聲,在下謂之助句,義無取,則是發聲也。云「三冠皆所常服以行道」者,以釋經三代皆言道,是諸侯朝服之冠,在朝以行道德者也。云「其制之異同未之聞」者,委貌、玄冠於禮圖有制,但章甫、毋追相與,異同未聞也。 弁名出於槃。槃,大也,言所以自光大也。冔名出於幠。幠,覆也,言所以自覆飾也。收,言所以收斂髮也。齊所服而祭也,其制之異亦未聞。 注「弁名」至「未聞」。釋曰:又歷陳此三者,欲見三代加冠皆有弁。云「周弁」者,弁是古冠之大號,非直含六冕,亦兼爵弁於其中。見士之三加之冠者爵弁者,故云弁,弁者冠名也。云「弁名出於槃。槃,大也」者,無正文,鄭以意解之。論語云「服周之冕」,以五色繅服有文飾,則知有德,故云「言所以自光大也」。云「冔名出於幠。幠,覆也,言所以自覆飾也。收,言所以收斂髮也」者,皆以意解之也。云「制之異亦未聞」者,案漢禮器制度弁冕、周禮。弁師相參。周之冕以木為體,廣八寸,長尺六寸,績麻三十升布為之,上以玄,下以纁,前後有旒,尊卑各有差等。天子玉笄朱紘,其制可聞。云未聞者,但夏、殷之禮亡,其制與周異,亦加上未聞也。 質不變。 注「質不變」。釋曰:此亦三代自天子下至士皆是再加,當在周弁三加之上,退之在下者,欲見此是三代之冠,百王同之,無別代之稱也。故郊特牲云「三王共皮弁」,注云:「所不易於先代。」故孝經亦云百王同之,不改易也。若然百王同之,言三王共者,以損益之極,極於三王。又上三冠亦據三代,故云「三王其皮弁」。其實先代後代皆不易,是以鄭云質不變也。 據時有未冠而命為大夫者。周之初禮,年未五十而有賢才者,試以大夫之事,猶服士服,行士禮。二十而冠,急成人也。五十乃爵,重官人也。大夫或時改娶,有昏禮是也。 「無大」至「之有」。釋曰:此經所陳,欲見無大夫冠禮之事。有大夫冠禮,記者非之。注「據時」至「是也」。釋曰:鄭云「據時有未冠而命為大夫」者,言周末作記之時,有二十已前未加冠而命為大夫者,記非之也。云「周之初禮,年未五十而有賢才者,試以大夫之事,猶服士服,行士禮」者,鄭解古者五十而後爵,何大夫冠禮之有?是古者未有,周大夫有冠禮,故非之。此鄭云未五十,則二十已士,或有未二十有賢才,亦得試為大夫者,故喪服「殤蔔功章」云「大夫為昆弟之長殤」,鄭云:「大夫為昆弟之長殤小功,謂士若不仕,以此知為大夫無殤服。」言為大夫無殤服,謂兄殤在小功,則兄十九已下,死大夫則十九已下既為兄殤服,己為大夫,則早冠矣。大夫冠而不為元缺止此殤故也。雖早冠,亦行士禮而冠,是大夫無冠禮也。云「二十而冠,急成人也。五十乃爵,重官人也」者,解試為大夫二十,則其爵命要待五十意也。云「大夫或時改娶,有昏禮」者,釋經「而有其昏禮」,以其三十而取,五十乃命為大夫,則昏時猶為士,何得有大夫昏禮乎?五十巳後容改娶,故有大夫昏禮也。 若然,案下文「古者生無爵」,鄭云:「古謂殷。」此經以古為周初者,下云「古者生無爵」,對周時士生有爵,故知古者生無爵,據殷也。今此云古者,以周末時大夫冠,對周初時無,若以古者為殷時,則周家有大夫冠禮,何得言周末始有乎?明古者據初而言也。 造,作也。自夏初以上,諸侯雖父死子繼,年未滿五十者亦服士服,行士禮,五十乃命也。至其衰末,上下相亂,篡殺所由生,故作公侯冠禮以正君臣也。坊記曰:「君不與同姓同車,與異姓同車不同服,示民不嫌也。以此坊民,民猶得同姓以殺其君也。」 「公侯」至「造也」。注「造作」至「君者」。釋曰:記人言此者,欲見夏初已上,雖諸侯之貴,未有諸侯冠禮,猶依士禮,故記之於士冠篇末也。云「自夏初以上」者,以經云「公侯之有冠禮,夏之末造」,明夏初未有。 言「以上」者,夏以前唐、虞之等,亦未有諸侯冠禮也。未滿五十者亦服士服行士禮,五十乃命也者。既云服士服,行士禮,亦如上文五十而後爵,何公侯冠禮之有?以其與大夫同未五十服行士禮也。云「至其衰未,上下相亂」至「以正君臣也」者,解經夏之末造公侯冠禮也。引坊記者,欲見夏末以後制諸侯冠禮,以防諸侯相篡弒之事也。云「同車」者,謂參乘為車,右及禦者也。云「不同服」者,案玉藻云:「君之右虎裘,厥左狼裘。」又云仆右恆朝服,君則各以時事服,是不同服。此謂非在軍時。若在軍時,君臣同服韋弁服也。 元子,世子也。無生而貴,皆由下升。 「天子」至「者也」。注「元子」至「下升」。釋曰:此記者見天子元子冠時,亦依士冠禮,故於此兼記之也。天子之元子雖四加與十二而冠,其行事猶依士禮,故云「猶士」也。元子尚不得生而貴,則天下之人亦無生而貴者也。云「無生而貴,皆由下升」者,天子元子冠時行士禮,後繼世為天子,是由下升。自餘天下之人,從微至著,皆由下升也。 象,法也。為子孫能法先祖之賢,故使之繼世也。 「繼世」至「賢也」。釋曰:記此者欲見上言天子之子冠行士禮,此諸侯之子冠亦行士禮,以其士之子恆為士,有繼世之義。諸侯之子亦繼世,象父祖之賢。雖繼世象賢,亦無生而貴者,行士冠禮,故記之於此也。云「能法先祖之賢」者,凡諸侯出封,皆由有德。若周禮。典命云:「三公八命,其卿六命,大夫四命。及其出封,皆加一等。」出為五等諸侯,即為始封之君,是其賢也。於後子孫繼立者,皆不毀始祖之廟,是象先祖之賢也。 殺猶衰也。德大者爵以大官,德小者爵以小官。 「以官」至「殺也」。注「殺猶」至「小官」。釋曰:記人記此者,欲見仕者從士至大夫而冠,無大夫冠禮者也。云「以官爵人」者,以,用也,謂用官爵命於人也。云「德之殺也」者,殺,衰也,以德大小為衰殺,故鄭云「德大者爵以大官,德小者爵以小官」官者,管領為名。爵者,位次高下之稱也。 今,謂周衰,記之時也。古,謂殷。殷士生不為爵,死不為諡。周制以士為爵,死猶不為諡耳,下大夫也。今記之時,士死則諡之,非也。諡之,由魯莊公始也。 「死而」至「無諡」。注「今謂」至「始也」。釋曰:記人記此者,欲見自上所陳冠禮以士為本者,由無生而貴,皆從士賤者而升也。云「死而諡,今也」者,據士生時雖有爵,所不合有諡,若死而諡之,正謂今周衰之時也。云「古者生無爵,死無諡」者,古謂殷以前,夏之時,士生無爵,死無諡,是士賤。今古皆不合有諡也。鄭云「今謂周衰,記之時也」者,以記者自云今也,明還據周衰記之時。案禮運云:「孔子曰:我觀周道,幽、厲傷之。」是周衰也。自此已後,始有作記,故云周衰記之時也。云「古謂殷」者,周時士有爵,故知古謂殷。云「殷士生不為爵,死不為諡」者,對周士生有爵,死猶不諡也。云「周制以士為爵,死猶不諡耳,下大夫也」者,案周禮。掌客職云:「群介、行人、宰史,以其爵等為之牢禮之陳數。」鄭注云:「以命數則參差難等,略於臣,用爵而已。」群介、行人皆士,故知周士有爵。雖有爵,死猶不諡。卿大夫已上則有諡也。云「今記之時,士死則諡之,非也」者,解經死而諡,今也。云「諡之,由魯莊公始也」者,案禮記。檀弓云:「魯莊公及宋人戰於乘玉,縣賁父禦,蔔國為右。馬驚,敗績,公墜,佐車授綏。公曰:「未之蔔也。」縣賁父曰:「他日不敗績,而今敗績,是無勇也。」遂死之。圉人浴馬,有流矢在白肉。公曰:「非其罪也。」遂誄之。」士之有誄,自魯莊公始也。若然,作記前莊公誄士至記時亦行之,故此禮云「死而諡今也」,故鄭云「今謂周衰」之時也。案郊特牲云:「死而諡之,今也。古者生無爵,死無諡。」鄭注云:「古謂殷以前也。大夫以上乃謂之爵,死有諡也。」以此而言,則殷大夫以上死有諡。而檀弓云「幼名,冠字,五十伯仲,死諡,周道也」者,殷已前皆因生號為諡,若堯、舜、湯之屬是也。因生號以諡,故不得諡名。周禮死則別為諡,故云死諡,周道也。